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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你心裡，最有價值的事情是什麼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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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的國片是越來越好看了，桂綸美主演的「第36個故事」才播到一半，就讓我很有感觸，這篇文章的大綱已經在我腦袋裡面成型。

電影的主角朵兒和妹妹薔兒一起開了一間咖啡館，但在朋友的捉弄之下，送來的賀禮盡是一些不實用的東西，堆滿了整間店，生意也不好。後來薔兒提出讓客人用「以物易物」的方式來交換店裡面的東西，反而成為朵兒咖啡館的特色，店裡面的生意變好了，也帶出了許多故事…。

整部片強調的重點在於「心理價值」，這些被拿來交換的東西並沒有標上售價，它們的價值端看兩位願意交換者心裡所定義的、所給予的，無敵鐵金剛想換一張泛黃的老照片，一把舊吉他想換一隻兒童木馬，這些東西背後都隱藏著各自的故事，無敵鐵金剛可能是某人兒時最重要的玩伴，老照片刻劃著攝影者最深處的回憶。以物易物之所以有趣，就是沒有誰賺到誰虧到，各取所需，讓這些物品的故事可以被延續。



我曾經到一個叫做「二手書之戀」的網站上買東西，這是一個很簡單，很樸素的網頁，但是橫幅標題上的話卻吸引了我，也可以為「以物易物」最一個最佳的詮釋：

「你的舊愛，可能是我的新歡。我的過去，或許是你的現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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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有一期的商業週刊講到一位鞋王的故事，我大概描述一下內容，如果大家有興趣，可以去找商業週刊第1184期，或是到以下網址看節錄：

點這裡



他的鞋店，買一雙送三雙試穿，來回免運費，可退貨期長達三百六十五天；他的人生，十九歲哈佛畢業，二十四歲成億萬富翁，二十八歲賠光，三十六歲成為身價二百五十六億的全球網路鞋王，這是一個台灣移民之子所完成、不可能的創業傳奇。

鞋王謝家華，從小成績就很好，也愛創業賺錢，他創立了一間網路鞋店Zappos，擁有獨特的企業文化。
他們沒有實體店面，完全依賴網路與電話和客戶溝通，不管客戶要什麼樣的鞋子，Zappos的客服一定幫你找的到，而且還會寄不同尺寸給你試穿，一年之內都可以退貨且完全免運費。

謝家華希望創造的企業文化是一種快樂的感覺，不要讓你的工作只是為了錢，所以Zappos在挑選員工時不歡迎只想賺錢的人，也不找太封閉內向的人，而強調一種人與人的互動。




這篇報導，讓我和同事Jerry討論了一個早上。

Jerry很認同鞋王的理念，在Jerry的世界裡，錢不是最重要的，尤其是工作。 他覺得工作如果不能快樂，那給他再多錢也沒用，所以他很嚮往的Zappos的企業文化。

我則不以為然。

Jerry的心裡有一座烏托邦，那是他對生活、對工作的價值觀，雖然我跟他是好同事，但我敢保證他的烏托邦長的絕對跟我的不一樣。


「誰出來工作，不是為了錢？」
「如果今天你工作的收入沒辦法讓你和你的家人維持基本的生活開銷，那工作的再快樂也沒用。」

「我以前的老闆跟我說，他開公司是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，他想要有一大塊地來種葡萄，葡萄收成之後可以釀酒，而在葡萄園旁邊可以蓋一間實驗室，能做自己想做的實驗，即使實驗出來的東西沒辦法商業化，不能變成產品也無所謂，但是我問你，買地不用錢嗎？蓋實驗室不用錢嗎？我老闆想要研究雷射，買這些實驗設備不用錢嗎？他種葡萄之後，總不可能每天吃葡萄，總是要錢吃飯吧？」


「而且我們現在工作，不只是為了自己，如果你有老婆小孩，有爸爸媽媽，總是希望讓他們過好一點的生活，有好一點的物質享受吧？你不是一直在唸說你爸媽還在市場賣地瓜球，很辛苦嗎？你不想多賺一點錢讓他們早點退休嗎？」


「還有，現在我們還要為未來賺退休金，當你老了沒辦法賺錢之後，不用生活嗎？不用醫藥費嗎？這些不都是錢嗎？」

「這個鞋王自己賺錢很容易，所以他不在乎錢，我可以理解，但是他底下的員工呢？每一個員工背後都是一個家庭、有個許多夢想，這些家庭這些夢想都需要錢來維持。」

「要當老闆很容易呀！找幾個員工，像經濟部登記就可以成立公司了，但是真正困難的是當老闆要付的責任，我以前的老闆也只有五個員工，但是我好幾次看到他發不出薪水的時候，不吃飯只抽煙，一根接一根的思考要怎麼多弄點錢，搞的旅館房間像是行天宮一樣都是煙。」

「我那時候兩個月沒領到薪水了，為了一股義氣、一個理念我還是照樣撐著，即使全世界都笑我是笨蛋，我那時候沒牽沒掛呀，可是現在呢？」


我說的每一句話，都把Jerry從烏托邦裡拉回現實一點，他最後下了一個結論：
「不管什麼理念和夢想，遇到錢，好像都變了樣。」


聊著聊著，我才發現原來我變得那麼市儈，滿口都是錢，也許隨著工作經驗的累積，現實已經把我的雄心壯志給磨滅殆盡，每天想著的都是如何再爬高一點，爭取多一點的薪水，因為我的心理價值已經被鈔票給佔滿了。

我曾經也有夢想過開一間咖啡廳，客人不用多，生意也不用太好，能夠維持下去就夠了。店裡面放著喜歡的輕音樂，鼻子聞到的都是咖啡香，客人少的時候，我可以打開筆記型電腦寫作，如果有客人願意跟我分享他的故事，我會用一杯咖啡和他交換，並且寫在我的小說裡…。



我的烏托邦，曾幾何時，早就已經變了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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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你心裡，最有價值的事情是什麼？」



是和家人相處的時間嗎？

是工作上有成就嗎？

是擁有知心朋友？

還是一段義無反顧的愛情？


人心，果然是很有趣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