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辦公室的日子,我幾乎從早上八點一直忙到晚上八點,在人力不足的情況下,很多時候都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,尤其跟製造部門或是生產單位扯上關係的時候,常常是電話接不完,突發狀況應付不完,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。
所以這次出差我還蠻高興的,可以到一個自己還沒來過的城市,可以暫時只面對一件事情。
這一次我來到安徽省一個叫做蕪湖的城市,離南京祿口機場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,安徽的簡稱叫做「皖」,所以到處都可以看到這個字。
蕪湖並不大,但算是發展中城市,通常發展中城市給人的感覺就是,有點亂又不會太亂。
我上次來中國出差是還在前公司的時候,離現在已經兩年了
我來到這裡,入住這次要待五個晚上的酒店之後,當年的記憶都回來了。
汽車喇叭聲總是響個不停,也永遠在比賽誰開得比較快。
每個人講話都像在吵架一樣,也沒有人想先讓誰。
酒店房間總是瀰漫著一股煙味,棉被還有種黏黏的觸感,東西很少是完好無缺的。
才剛放好行李,門縫下面已經被塞了一疊叫小姐的小卡片。
在這裡,我覺得我自己也變得沒那麼守規矩,因為根本沒人這樣做。
除了吃比台灣便宜一些之外,我沒辦法由衷地喜歡這個國家。
說到吃,到達的第一天因為沒有排其他事情,我跟同事到百貨公司,找了一間燒烤餐廳吃飯,結果好像吃到一些怪怪的東西。
兔肉跟烏鴉肉...。
烏鴉肉吃起來跟雞肉沒甚麼差別,但那種黑色令人不寒而慄。
至於兔肉好像也跟火腿肉沒甚麼兩樣...。
反正我兩年前都在蘇州吃過烤蟬了,這應該算是小Case。
大概也只有第一個晚上可以逛街,其他天都要拚得你死我活,第一天的工作就沒有很順利,現場的狀況跟當初所想的不同,一直在想解決的方法,還要看運氣才知道能不能準時回去,又累又餓,晚餐(應該是消夜)我都沒甚麼胃口,這大概是我這輩子過的最累的一次生日。
這邊的天氣熱爆了,感覺比台灣還熱,街上的妹紙都是超熱褲薄T恤,而且我們這次來的地方應該是為了節約能源(本質是Cost down),所以沒有每個地方開冷氣,上個廁所就滿身大汗了,而且在冷熱之間交替,皮膚都黏黏的,整個腦袋也昏昏沉沉,感覺有點中暑,我一回飯店就吞了兩顆阿斯匹靈。
出差能去的地方除了客戶端就是酒店,比較有變化的就是「吃」。
但老實說,除了禮拜一來的那頓燒烤(有兔肉跟烏鴉肉的),這兩天我都沒吃飽過。
首先是早餐,由於酒店早餐七點半之後才開始,我們趕著要出門根本來不及吃,都是在等車的地方買,那邊唯二兩間有店面的早餐都是賣包子和豆漿。
包子皮很厚,肉很少,但一個才兩塊rmb,勉勉強強果腹用。
他們的豆漿包裝很特別,直接開了就可以吸,省去還要插吸管的麻煩,這點我覺得設計還不錯。
附帶一提,這邊的人買東西都不排隊的,我已經到最前面了,還是有人一個箭步就直接跟老闆點餐,老闆也完全不理我的先弄他的,看起來手腳太慢太害羞的人是吃不到早餐的。
中午在客戶餐廳吃,就是大鍋菜,幾乎看不到甚麼綠色蔬菜,因為綠色蔬菜也被炒成很鹹很油的口味,而且這裡又熱,我常常沒吃完。
晚餐通常是忙完下班了了才會吃,幾乎都是九點以後,都已經快變成消夜了,這個時候能選擇的不多。
第二天晚上同事帶我去吃牛肉煲,雪裡紅是鹹的,馬鈴薯絲也是鹹的,牛肉滷到已經硬得像肉乾,也是爆鹹,米跟台灣吃的也不同,鍋子很燙,到最後都在吃脆脆的鍋巴,嚴格來說其實還不錯,但我昨天實在太累,只想回去休息,所以沒吃完。
第三天晚上同事又帶我去另外一間,說是連其他人都覺得好吃的,叫做鴨雜木桶飯,一開始吃還不錯,吃到一半覺得我好像在吃麻辣鍋,裡面辣椒比鴨肉還多,吃的我滿頭大汗,後來也是受不了沒吃完,所以我一直呈現飢餓狀態。
最後一天晚上比較有空閒,又吃了一樣新的東西,叫做「黃燜雞米飯」
這鍋大概是我來這邊吃得最好吃最飽的一頓飯,黃燜雞米飯起源於濟南,一開始是富商名貴才能吃的東西,現在演變為街頭熱門小吃,吃起來有點像三杯雞+香菇雞湯的味道,裡面有雞腿肉和馬鈴薯,跟感覺吃不完的青椒,淋上醬汁相當下飯
關於交通的部分,由於這裡是二三線城市,大眾運輸沒有那麼發達,我們早上上班都是公司同事開車載我們,但下班的時間他們通常都已經離開了,所以只好搭公車。
這邊的公車票價很便宜,而且不同季節有不同的票價,春秋兩季因為車上不開空調,只要1塊錢rmb,夏冬兩季會開冷暖氣,所以票價提升為2塊rmb,而且這裡沒有「下車鈴」這種東西,司機站站停,他自己看開門沒人下車就趕快關起來走了,所以上下車動作要快。
這裡還有一種放在路邊的電動車,是以小時計費的,類似U-Bike的概念,只是是汽車。
我就問當地人說,反正沒人管,我沒有駕照也可以租了就開上路啊?
當地人說在大陸無照跟酒駕都罰很重,是要抓去關的,至少15天起跳,還要沒收你的車子,而且不只無照駕駛的人有事,借你車子的人也有事,所以通常很少人敢這麼做。
他們還說,大陸人稱酒駕被關的叫做「總裁培訓班」,因為會酒駕的幾乎都是業務或是大老闆,大家都關在一起,反而有拓展人脈的效果。
這次的出差之行一開始本來不順利,還好最後靠著我們發揮潛力,才能準時回台灣,還沒下飛機我已經開始想念台灣的清粥小菜和美而美早餐了,應該11月還有機會再來,也許那個時候會有時間到景點去逛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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