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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看了看白衣年輕人,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,這感覺好熟悉….
老人對著年輕人說:「年輕人,你是…?」


「我朋友來了。」白衣年輕人打斷老頭子的話,看著本壘板。說:「你遲到了。」


「遲到總比不到好,對吧?」
不知何時,右手的打擊區上站著一位穿深藍色棒球衣與藍色頭盔的年輕人,黝黑的皮膚,爽朗的語調,正拿著球棒在練習揮擊動作。


藍衣青年虎背熊腰,身材比起白衣年輕人不惶多讓,拿著一支黑色檜木球棒,每揮一下,地上就捲起一陣沙塵。


「終於到了這一天,」
「很久以前我就想跟你較量一下了,看看誰才是真正的中華英雄。」藍衣青年看著牆上的球印,又看了看測速槍,說:「看來你的功力又更上一層樓了。」


白衣年輕人認真的說:「為了今天,我一刻都沒有放鬆。」
「你不也是嗎?」白衣年輕人又拿出一顆球,小拋給藍衣青年,藍衣青年以一隻手拿著球棒,順著球的軌跡,以最優雅的方式,揮出。



接著下來,是一片的寧靜。



小白球竟然安安穩穩的停在棒頭上!
用球棒停球,而且還能維持巧妙的平衡,使其停留在球棒上而不掉落,除了要運用柔軟的腕力之外,更需要有一雙動態視力超強的眼睛,這比要擊中球心,找到球的甜蜜點難上一百倍。


「看來今天你的狀況不差。」白衣年輕人說。「可以開始了吧!」
「等等,這兩位是你找來的觀眾嗎?」藍衣青年看著祖孫兩人,問道。


小男孩嘟著嘴說:「我才不是甚麼觀眾勒,我只是想跟爺爺來玩丟球,沒想到球場先被你們佔走了!」
老人對著小男孩說:「不可以沒有禮貌!兩個大哥哥先來的,當然要先給他們用呀!我們先到旁邊休息一下,等他們打完再換我們。」


白衣年輕人微笑著對小男孩說:「小弟弟,放心,不會讓你等太久。」


老人帶著小男孩走到一壘教練指導區坐了下來。
心裡頭有著無限疑問,但是他隱隱覺得,這會是一場不可不看的決鬥。



藍衣青年開口說話:「現在可以開始了,規則給你定吧!你想怎麼打?」

白衣年輕人說:「一個最好的打擊者,打擊率差不多是三成,我投十球,只要你能把三球打出內野,就算你贏。」

「當然,我ㄧ定會投好球。」白衣年輕人在本壘板後面的牆壁上,畫了一個長方形。
「這是好球帶,只要我投的任何一球沒進到框框裡,就算我輸了。」
白衣年輕人對自己的控球展現強大的自信。



藍衣青年說:「嗯,很合理,那只要我打出去的球,落在內野或是界外區,就算失ㄧ球。」
「你一定會投好球,所以就算我不揮棒,也算失一球。」
「開始吧!」


「君子無所爭,必也射乎,揖讓而升,下而飲,其爭也君子。」這樣的精神,在兩位年輕人的身上展露無疑。
兩人雖然是對立的狀態,但是對於彼此的實力卻又有相當程度的了解,頗有英雄惜英雄的味道。


究竟兩人是敵?是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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決鬥開始。
藍衣青年拉了拉衣袖,氣定神閑,站上右邊的打擊區,雙腳前弓後箭,腰馬合一,雙手緊握球棒,眼神凝視前方,彷彿要將所有飛向本壘板的物體都一一擊碎。


白衣年輕人摸了一下褲子口袋的滑石粉,雙手高舉過頭,繞過後頸,身體轉向三壘方向,抬腿,拉背,用食指與中指壓住球的兩條紅色縫線,這是快速球的握法。


投出!


球從白衣年輕人的手中激射而出,挾帶著強大的風壓,飛向本壘板。


藍衣青年雙眼凝視著縫線的旋轉方向,心裡面計算著出棒的時間差,屏氣!凝神!
出棒!


在一旁的老人看到不禁叫好,卻又暗自感到訝異:「這麼快的出棒速度,完美而且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的揮棒,在台灣的一百多年的棒球史上也只有那個人辦的到..」
但是更令老人詫異的是這球竟然…


揮棒落空!


「砰!」


球像是磁鐵般定在白色框框的正中央,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
落地。

藍衣青年收棒,讚嘆道:「接近160KM的快速球,我出棒還是稍微慢了一點。」


白衣年輕人又不知道從哪邊拿出第二顆球,握在手中,說:「這只是開始,第二回合。」


又一道白光射出,比上一球更快、更猛、更急。

在白光尚未通過本壘板之前,一道黑色的影子,由上向下斜切,猛烈撞擊白光。


藍衣青年所揮出的球棒,剛好打在球的下緣,卻止不住球向前的力道,只改變了行進路線,小白球向後彈飛,撞在長方形框框上方約兩顆球的距離。
由於兩股強大力量的交會,球還是不停的旋轉,又彈上了觀眾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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