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英雄,就是在一百年之後,你還會懷念他的那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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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元2106年,民國195年,天氣晴。
從千禧年到現在,台灣政壇經過了無數次政黨輪替,也許是吵來吵去吵累了,又或者是大家錢都A到不想A了,藍綠陣營竟然達到空前未有的大融合、大和解,並且推派出一位共同的領袖來當總統,帶領著大家一起拼經濟。
新總統上任第一件事情,就是喊出「除舊佈新」的口號,廢除所有舊體制,建立新的秩序,修訂新的民法、刑法與憲法,並且拆除所有舊的建築、古蹟,將這些空地蓋成商業中心、無線網路節點以及重要的交通運輸站,確確實實的把台灣變成亞太科技重鎮,以吸引外資進入。
「大破而大立。」新總統在凱達格蘭大道前就職週年的記者會上,笑著一一回答所有媒體的詢問。
「以前台灣就是有太多的包袱,太多舊思想,妨害了經濟進步,既然要作為亞太科技中心,就應該把這些包袱丟掉,那些甚麼古蹟廟宇的,太佔地方,全部拆掉蓋新的,自然而然台灣就會有新風貌!」總統自信堅定的眼神,透露出他勢在必行的魄力。
芒果亂報的記者舉手發問:「陳火長總統,你這樣的作風,難道不會讓人覺得你太強勢嗎?」
總統推了推他臉上的方框眼鏡,摸了摸他油到不能再油的頭髮,緩緩的說道:「當年我爺爺的爺爺就是太過優柔寡斷,才會讓在野黨和女婿把自己的名聲都搞臭了,還挨了兩顆子彈弄的差點命都沒了,我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…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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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高雄縣鳥松鄉的澄清湖畔,全省僅存的最後一座一級古蹟-澄清湖棒球場,也難逃被拆除的命運,十幾台怪手不斷的破壞、搬運,幾十個工人揮灑著汗水,希望趕在月底的科技大樓開工前,讓此處成為一片平地。
「你們動作快點!進度已經嚴重落後了!我告訴你們,如果這個禮拜不能把觀眾席給我拆到一個不剩,你們下個月都不用來了!」工頭一邊指揮著推土機,一邊催促著工人們。
「氣死我了,全部都是懶鬼,媽的!幹!」工頭轉身罵了句三字經。
「請問一下,我可不可以在這裡丟球?」
工頭向著球場門口一看,一個年邁的老人牽著一個頭戴棒球帽、手裡拿著一個棒球手套的小男孩,從外野入口慢慢走向內野。
「叔叔,請問一下,我可不可以在這裡丟球?」小男孩用懇切的口氣詢問著工頭。
老頭子也開口說話了:「先生,拜託你一下,可不可以讓我孫子在這邊玩一下,只要一下子我們就走。」
「丟球?你以為這裡是甚麼地方?去去去,你們快滾,這裡是禁止進入的,而且過不了多久,這邊這成為廢墟了,還丟甚麼球?再不走小心我叫人把你們兩個轟出去!」
老人看著天空,感慨的說:「連這邊也要拆了嗎?」
老人閉上眼睛,耳朵裡彷彿還聽見當年的加油聲、吶喊聲。
「這顆球越飛越高,越飛越遠,看來就像變心的女朋友一樣,是留~不~住~啦!」
「老牛皮隊獲得隊史上第一座冠軍!」
「投手將打擊區最後一個打者三振出局!高雄老牛皮隊完成了職棒史上最長的連霸紀錄!」
回憶起當年這個球場上的點點滴滴,再對照現在的模樣,老人不自覺的低下了頭,埋藏在深深的回憶裡…
「禁止進入?那你後面那個葛格怎麼可以進來?」小男孩嘟著嘴巴,指著工頭身後的投手板,說:「他可以丟球,我為甚麼不能丟?」
工頭又罵了一句髒話,說:「幹!你這個白痴小鬼,我後面怎麼會有人…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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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砰!」
一個穿著白色直條紋棒球衣,頭戴黑色棒球帽的年輕人,正站在投手丘上,舉手,拉背,抬腿。手腕呈現一個漂亮的弧度,投出!
小白球打在牆壁上,冒起了一陣白煙,球彷彿還停在牆上旋轉,違反了地心引力大約2秒鐘才掉下來。
而牆上破舊不堪的測速器,顯示著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:「151.5KM!」
工頭和祖孫三人驚訝的看著這位年輕人,嚇的說不出話來。
工頭首先回過神來,又開始罵人:「林娘勒!你是甚麼時候跑進來的,還在這邊投球,你!還有後面那ㄧ個老頭和小鬼,通通給我死出去!」
「不然等我ㄌㄠˋ兄弟過來,你想走都走不了了!幹!」
「我在等人。」
白衣年輕人再次舉手,投出另外一顆球,沒人知道他是從哪邊拿出另外一顆球的。
另一道白光,射向本壘板後那座倒楣的牆。
「我在等一個朋友,這是我們很久之前的約定,等我朋友來,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之後,我就會走。」.
白光所射向的地方,不偏不倚,剛好是在第一顆球所留下來的位置。
完美而精準的控球!
工頭看了看年輕人,俊秀的臉搭配著銳利的眼神,頭也沒抬,腳部也沒動,像釘子一樣平穩的釘在投手丘上,完美的follow。
工頭心裡想:「幹!我已經180幾公分了,這隻還比我高出一個頭,真正打起來也不見得打的過。這年頭瘋仔特別多…」
「再加上這個測速槍上面的數字…153.6!這支槍已經有點『秀斗』了,還要加個3~5公里才是真正的速度呀!幹!大白天的,是遇到鬼喔!」
「要丟就給你丟,我警告你呀,給你半個鐘頭,半個鐘頭以後,我不要再看到你們,聽見沒有!」工頭丟下這麼一句,就跑了。
- Jul 31 Mon 2006 23:30
小說初作-中華英雄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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