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Wade,你最近怎麼常常請假?」我的主管Kai問我。
「嗯…我最近有點事情…」我心不在焉的回答。
「發生了甚麼事情嗎?」阿Kai平常就對我很好,他看出了我的不對勁,關心的問我。
「因為上面的主管也在問,你每次請假的原因都寫『私人因素』,他叫我來了解一下。」
我不開心的說:「『私人因素』就表示是我的隱私,難道請個假一定要報告的這麼詳細嗎?!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…。」
「只是看有沒有甚麼可以幫忙的地方。」
「抱歉,Kai,我剛剛態度不是很好」我察覺自己的失態,並且把事情經過都告訴了Kai。
「Kai,你知道嗎?」我低著頭說:
「我突然發現要把一個小孩子養大,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。」
「在我們爸媽那個年代,好像小孩隨隨便便養就好了,等到自己當了父母才發現原來那麼不簡單。」
「我連16/10000都賭輸了,現在還要賭1/4!」
「我現在不求別的,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長大。」
Kai拍拍我的肩膀,說:「主管那邊我會幫你解釋,別想太多…。」
「謝謝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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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爸、媽,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們說。」在家庭聚會上,我把現在的情形跟我爸媽講了,總不能到24號結果出來發現是負面的才讓他們知道。
出乎意料之外的,我爸媽相當開明,要我以Mag的身體為重,即使我們最後沒有孩子,去領養也沒關係。
「Mag,沒有想到,爸媽比我們還灑脫…。」不管爸媽是不是因為要安慰我們才這麼說,但我知道,他們是為了要讓我們心理壓力減少一點。
Mag一個朋友的親戚會通靈,可以向神明問事情,當天晚上,我們就請她幫忙問一下,結果神明的回答是:
「通常這種事情,最好是夫妻雙方都親自到會比較準確,但是以妳的生辰八字來看,肚子裡面的小孩,情況不樂觀…。」
Mag聽了,又是哭的梨花帶雨,我甚麼也不能做,只能安慰她:「這些只是僅供參考,即使真的發生了,也是寶寶的命,強求不來的,別哭了…。」
這一陣子以來,Mag每天都很害怕接到不知名的電話,也許這通電話就是要來跟我們宣布壞消息的,我很後悔當初沒有留我的手機,即使是壞消息,我也可以用比較婉轉的口氣告訴她。
我以前覺得自己甚麼事情都能夠處理的很好,不可一世,一直到現在才發現,還是有很多事情是我無法掌控的,除了無奈之外,我找不到其他的感覺。
跟上帝玩骰子賭大小,無奈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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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觀音菩薩,弟子誠心的向您祈求…。」聽同事說,在公司附近有一間觀音廟,很靈驗而且香火鼎盛,很多人都來這邊拜拜。
我第一次來這裡,儘管夜幕已經低垂,天色已黑,在非假日的時候,人煙稀少,顯然有點荒涼。
我從來沒有一個人來廟裡拜拜,也不知道該怎麼向神明許願,但是我想「心誠則靈」,我甚麼也沒帶,只拿了一盞清香,就對神明說:
「我太太肚子裡面的小孩,被診斷出有可能是地中海型貧血,這幾天就要看報告了。」
「請您保佑她們能度過這一關,即使有甚麼災劫,也應該由我來承受。如果可以過的了,我會帶著Mag和水果,來向您好好道謝,而且我願意吃素七天作為我誠心的證明。」
七天對於其他人可能不算甚麼,但對於相當挑食的我來說,吃素七天其實跟絕食七天的意思差不多,不曉得神明是否聽到了我的心願?
「一切,聽天由命了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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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24號,一直到現在都沒接到電話,這樣算是警報解除了嗎?
「鄭先生、鄭太太,恭喜你們,寶寶不僅沒有得到海洋型貧血,甚至連帶因者都不是。」
「而且,還是個小女生…!」
消息確定之後,我的心情很激動,這兩個月來的煎熬總算有了代價,老天爺給我的,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公主。
我和Mag拿著手機,高高興興的和家人以及知道這件事情的朋友們報喜,這段日子來的壓力,終於可以完全釋放掉了。
回家的路上,我牽著Mag的手,說:
「老婆,人呀,真的是貪心的動物。」
「喔?怎麼說?」
「現在知道我們的小妹妹健健康康之後,我又開始擔心了。」
「擔心甚麼?」
「擔心她不夠漂亮,身材不夠好,又擔心她太漂亮,身材太好,外面可是很多壞男生的。」
「我以後要告訴她,千千萬萬要注意一些自稱是『學長』、『學伴』、『網友』、『
部落格作家』的人,這些男生都不是甚麼好東西…。」
「哈,你在說你自己嗎?」這兩個月來,我第一次看到Mag笑的這麼開心。
「啊,對了。」我想起了一件事情。
「怎麼了?」
「走,我們去觀音廟。」
「嗯?」
「我要去還願,順便跟神明請兩天假,下禮拜一才開始吃素,然後我們去慶祝一下!」
我和Mag相視而笑,也許我們的小公主在媽媽肚子裡面,也正在微笑吧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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