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Wade,你有沒有看過F1賽車?」
當我為了利用C語言與影像處理軟體來量測某個物品而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,老闆沒頭沒腦的丟了這句話給我。
「啥?」
「喔…我平常喜歡看NBA(美國職業籃球)和MLB(美國職業棒球),可是對於F1賽車一直興趣缺缺,因為我看不出來車子在那邊繞圈圈有甚麼樂趣…。」
話還沒說完,就被老闆給打斷了:「那是你不懂。」
「那你知道,F1賽車是不能開在一般道路上的嗎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我回答,因為我是真的不知道。
「F1賽車一台造價將近上億台幣,卻不能開在一般道路上,開沒多久,馬上就會拋錨。」
「因為F1賽車是專門為了比賽而製造的,求的是快與性能,而且零件全部都是為了奔馳在賽車場上而設計的,自然不能在一般道路上行駛。」
「以輪胎來說好了,F1賽車跟一般道路用車的輪胎回饋程度大不相同,通常一輛介於1200公斤至1500公斤的房車能夠產生100至250匹馬力,而F1賽車最小的車子,只有600公斤車重,卻有800匹以上的馬力。」
「喔…原來如此。」我的手卻繼續的動作。弄不出來,好煩。
「很久以前,我跟我朋友借了一台性能很好的跑車。」
「怎麼那麼多故事?」我心裡正在犯滴咕,卻還是不得不聽。
「那台跑車額外裝了很多設備,跟一般的房車不同,開起來真的很有賽車手的感覺。」
「結果我老婆一直吵著要我借她開看看。我不肯。」
「應該的啦…女生開車總是比較危險。」其實我根本沒專心在聽。
「我不是怕她弄壞。」
「我跟她說:『只要妳能把車開出停車場,我就讓妳開。』」
「襪靠,這麼看不起人…」當然,這是我心裡面的OS。
「因為這台車加裝了很多設備,需要高超的操控技巧,不是愛車玩車會車的人根本開都開不動。」
「喔…原來如此。」我的手還是繼續的動作,靠,為甚麼怎麼弄都弄不出來?
「你知道我為何要跟你講這些嗎?」
我停下手中的動作,嘆了口氣,說:「我…我不知道。」
「因為你現在的行為,跟我老婆很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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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疑惑的問道:「我不懂。」
只見老闆不疾不徐的點了一根菸,緩緩的說道:「車子和C語言一樣,都是一種工具,能不能讓他們發揮作用,全都要看使用者的功夫。」
「功夫不到家,用再強大的工具也沒有用。」
「反之,武功高強的人,用竹劍就可以殺人;沒功夫的草包,給你絕世神兵都沒有用。」
老闆吐出一大口菸,說:
「因為根本連敵人的衣服都碰不到!」
我抓抓頭,想了一下,說:「所以,總經理您的意思是…?」
老闆繼續的打斷我,說:「我以前在交大的時候,有一個老教授,會寫Fortran。Fortran你有聽過嗎?」
我回答:「有,是一種比C還要古老的程式語言,我只有聽過,卻沒用過。」
老闆接著說:「對,Fortran卻比C還要嚴謹,需要遵守的規定更多。」
「這個老教授,Fortran很強,卻不會使用電腦。」
「有一次他要寫一支大程式,有好幾萬行,他用鉛筆把程式碼寫在紙上,洋洋灑灑十幾頁,要他的學生Key in到電腦裡面。」
「結果執行起來,一點錯都沒有。」
「真...真的嗎?」
我除了驚訝之外,也暗自懷疑,為何老闆都會認識這種天外高人?
該不會是唬爛我的吧?
還有,他到底想要說甚麼?
老闆還沒說完:「我電腦也不強,比你們都弱,甚至可能一個國中生都比我厲害。」
「但是我會你們不會的東西。」
「我會的東西,沒有幾個人知道;而你們拿手的東西,外面有一狗票人會。」
於是我再也忍不住,開口發問:「總經理,所以您的重點是…?」
總經理看了我一眼,說:
「我的重點就是,你用錯方法了!」
「用了錯的方法,就算你用再強大的工具,也無法達到效果,就跟我老婆沒辦法把車開出停車場是一樣的道理。」
「即使你會用這些強大的工具,但是用錯地方,也達不到你要的目的,就跟把F1賽車開到一般道路上一樣。」
「而我在這邊坐了這麼久,你卻沒來問我,所以我才要讓你明白這個道理呀!」
「跟我到會議室,我解釋給你聽。」
我看著老闆離開辦公室的背影,回想他剛剛說的話,心裡有了一些啟發。
「靠!你坐了這麼久,看我搞了這麼久,也沒告訴我你會呀…!還扯那麼多五四三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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