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ifan的部落格

「明雯，妳怎麼穿著芭蕾舞衣？」


這次我夢見的，是小時候的明雯。
她是明雯，還是小雯？我實在分辨不出來。


她穿著芭蕾舞衣與舞鞋，跳起了胡桃鉗，優雅而曼妙的舞姿，就好像天使在跳舞。
她最後拉著裙擺，向我謝幕，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。


她好像是在說著：「謝謝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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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文件我傳真過去摟。」

不只Karen，我還把同一份文件傳給了在科技公司公益基金會上班的Clement，以及擔任慈濟委員的Winnie。



「希望有用。」我暗自祈禱著。


「W，你在這裡呀！」小李上氣不接下氣，

「嗯…我到商務中心處理一些台灣的事情，怎麼了嗎？」


「小雯…小雯昨天晚上離開我們了…。」





雖然經過醫院的搶救，但小雯還是因為器官衰竭而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我很想哭，但我的眼淚卻掉不下來。


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，只是我沒有想到這麼快，我恨自己的無能，只能看著一個幼小的生命，漸漸的凋零，而自己卻幫不上忙。


小雯的墓就在離村子不遠的郊外，一座新隆起的小土堆。

我在她的墓前放了一雙芭蕾舞鞋，雙手合十，為她祝福。


「小雯，妳在天上，要好好的長大，不要忘了自己的夢想。」


老羊走到我的旁邊，遞給我一張卡片。


「這是小雯要送給你的。」


「嗯…老羊…羊老前輩，您會說普通話？」這是老羊第一次開口跟我說話。


「感謝你這一陣子對小雯的照顧，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她笑得這麼開心了。」



「不用客氣，小雯長的很像我一個朋友，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！」



「其實我本姓『姜』，只是有一段時間，這裡掀起了排外運動，我的祖先怕被認為是異國人，才把底下的『女』拿掉」



「喔？」



「在我的家族裡面流傳著一個故事，江淹晚年的時候，才華盡失，也像你一樣來這裡，尋求我祖先的幫助，希望能夠再打造一枝五彩筆。」


「我的祖先禁不起江淹的苦苦哀求，只好答應他。」


「但是不論用甚麼材料，用甚麼樣的技術，都沒辦法製造出江淹夢裡面的那隻筆。」
「當然，也沒辦法幫他回復寫文章的能力。」
「我的祖先過於羞愧，於是放了一把火，把所有造筆材料跟技術都燒了。」


「為此，江通相當遺憾，於是寫下了『姜郎材燼』四個字，用來紀錄這件事情，但後人以為這句話是在形容江淹自己，以為是江淹寫了白字，誤解為是『江郎才盡』，才變成了現在的說法。」


「現在我所用的造筆技術，是那時候祖先的徒弟們從火堆裡面搶救出來的，但可惜的是，已經燒掉一大半了。 」
「唉…。」



「…。」
「這段歷史有紀錄在民明書房的著作裡面嗎？」



「你說啥？」



「不，沒事…。」



「所以很抱歉，關於你要找的筆，我也沒辦法幫你。」老羊…不，應該是老姜，滿臉歉意的說。


我把小雯送我的卡片打開，裡面畫了一枝筆，上面有五種顏色。
紅、橙、黃、綠、藍。



「姜老前輩…，沒關係，感謝您。」
「我想，有沒有那枝筆，對我來說，已經不那麼重要了。」


要上飛機之前，我分別收到Karen、Clement與Winnie的簡訊，我寫的文章和照片引起了大陸媒體以及有關當局的注意，下令嚴格查辦水口山週遭所有工廠與污染的問題。

一些民間的公益團體，以及慈濟的大陸分部，也開始注意到水口山一帶的環境保護，正在積極改善之中。


我看著手機，自言自語的說：「小雯，再見了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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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鈴鈴…。」


「喂？阿郎，我講過很多次了，我覺得情書這種東西還是要自己寫，只要是有感情的人，不論寫出甚麼文字，都足以打動人心…。」


「請問…是W嗎？」原本以為是阿郎打來催稿的電話，沒有想到話筒那頭傳來的，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。


這個聲音，好耳熟…？


「我就是。」


「我是明雯。」
「小學的時候我們坐在一起，你還記得我嗎？」


我愣了一下，說：「嗯…記得，好久不見了，妳好嗎？」



「謝謝，我很好。」
「這個禮拜六辦同學會，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參加？」




「有…。」其實我有點心不在焉，因為我覺得這一切實在是…。






「明雯，妳有空嗎？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？我想跟妳說一個關於幸運鉛筆的故事…。」




~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