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月月底小鬼們要考期中考,宇皓在考前就來跟我談條件,因為他很想要一把劍,如果他考試成績好的話,問我能不能買給他?
因為他盧了很久,我最後就跟他約法三章。
如果考到第一名,可以買一組劍跟盾。
如果第二名,劍或盾選一個。
如果第三名,就剩一個屁。
第三名以後,竹筍炒肉絲一盤。
考試第一天先考國語,第二天考數學,他放學就很興奮的跟我說,他國語考了91分,班上都拿第一名的XXX考的是全班最高94分,全班只有兩個人90分以上,數學他覺得自己一定考很好,因為老師講的地方他都有注意到,已經開始在想要挑怎麼樣的劍了。
小鬼這麼有自信,做爸爸的當然也高興,聽起來現在是坐二望一,因為他生日快到了,我也開始在網路上找哪邊有賣玩具劍的,準備要買給他。
第二天放學後他跟我說,把鼻,我數學考92分。
我說那功課最好那個女生考幾分?
她說她考98分,他這次應該沒有第一名了,但是有第二名,劍跟盾可以選一個,然後開始沾沾自喜。
我又繼續問,那數學班上還有其他人有90分以上嗎?
他說有,還有另外一個女生也是98分。
「那另外一個女生國語考幾分?」
「喔,另外一個女生國語輸給我啦,她只考88分!」
「喔,這樣呀,那你是第二…,嗯?!修但幾哩,你國語91數學92,她國語88數學98?」
「這樣你還輸她啊!」
他自己想了一想,對喔,這樣他掉到第三名了,依照我們之前的約定,第三名只剩一個屁可拿。
其實我的想法是最後還是會買給他啦,因為他生日也快到了,我只是要激勵他一下的,但考完之後他的脾氣變得非常差,常常跟姊姊吵架,無理取鬧。
有一天我單獨叫他過來聊聊,問問是怎麼回事,他回答我:
「因為我覺得自己考試考不好,心情很差,所以就想跟姐姐吵架。」
「可是把拔馬麻又沒有怪你,盡力就好,下次在考回來就好啦!」
他頭轉向45度,看著遠方,眼角泛淚又略帶憂鬱的說:「這對我來說,很重要。」
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落幕了,沒想到還沒完。
這次考試姊姊成績進步很多,拿到班上前三名,我為了獎勵她,說要買個禮物給她,沒想到弟弟很不平衡。
「為什麼我第三名都沒有禮物,姐姐考第三名就有!?」
他這種年紀我很難跟他解釋我對他期望更高,所以對每個人訂的標準不同,再加上之前他考好的時候蠻臭屁的,現在他落魄了,每個人都想噹他一下,說他考的比姊姊差。
他認為大家都在取笑他,所以這一陣子他都很喜歡故意弄姐姐,我也被搞到很煩。
考試衍生出來的問題還沒結束,因為安親班的老師為了獎勵孩子們,就說班上如果有六個前三名,老師就要請大家喝飲料。
結果有個小女生因為很想喝飲料,跑來跟宇皓說:「你這次沒考到前三名,害我沒辦法喝飲料,我很想殺了你!」
「喝不到飲料,我好想自殺喔!」
我是當做小孩子的玩笑話,根本沒放在心上,但阿公阿嬤很緊張,說會不會弄到跟孫安佐一樣啊?最後安親班老師還打電話來跟我道歉,我說老師你不用介意,我覺得你的出發點是好的,給一點刺激孩子們會更努力。
其實總歸一句話啦,宇皓就是「輸不起」,只有自己贏的時候才開心,自己輸了就不能接受,看來我要好好導正他這個概念。
